卫若兰突然亮明了风羽卫代总旗的身份,让局势彻底扭转。
几个衙差为了自保,也不惜将自己等人收了钟夫人二十两银子的事情说了出来,并且指认一切都是钟夫人让他们做的。
民间有言,县令好见,胥吏难缠,卫若兰自然明白,这些平日里鼻孔朝天,身着胥吏衙差服饰的人,都是欺软怕硬的。
欺负平头老百姓,他们是丝毫不心软,真要碰到大官了,便点头哈腰。
所以,对于这几个衙差,卫若兰没有一点的好感,更别说,他们为了‘报答’钟夫人,直接将他所住的凝尘院都给翻了个遍,这是卫若兰无法原谅的。
“哼!你们几个什么心思,本官一清二楚,用不着在这里假惺惺地指认钟氏指使你们。”
“仅刚刚敢搜本官的身,本官就有足够的理由拿下你们,更别说,本官住的院落,确实就是你们挖烂砸烂的,这些你们还敢抵赖不成?”
“全部都带下去!”
随着卫若兰的一声轻喝,几个衙差被风羽卫的缇骑带离了这正厅。
大通钱庄的几个管事、朝奉、伙计等人,皆是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一切。
眼见卫若兰将几个衙差都拿下了,众人心里惴惴不安,好在他们刚刚没有故意诬陷卫若兰,否则,这会走都走不了。
领头的管事毕恭毕敬地来到卫若兰面前,躬身请示:
“小人见过大人,小人等未曾收钟氏的好处,也都是按照规矩办事,既然未发现有假银票,小人等便告辞。”
卫若兰则摆手说道:
“几位,还请别急着走,稍等一会如何?”
这管事一听这话,哪里敢违逆,当即应承:
“大人若有吩咐只管明说,小人等绝不会违抗。”
卫若兰微微点头:
“嗯,等会你们就知道了。”
说着,又看向了此刻脸色惨白的钟夫人:
“钟氏,你应该记得,那日我搜出的银票,是从你屋中搜来的,按说若有假银票,也该是你私藏才是。”
“今日既然请来了这么多人,那么事情就要弄清楚明白,衙差们搜了我的院子,接下来也该搜查搜查你的院子了。”
钟夫人原本以为,事情就此打住了,自己虽败了,不过是此后再无法在卫若兰面前抬起头来而已,也没什么。
可卫若兰却似乎没有放过她的意思,这让她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:
“卫若兰,你还想怎样?”
这话没得让卫若兰气恼,当即朗声回应:
“钟氏,你还敢来质问我?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你先挑起来的吗?”
“我原本敬你为主母,未曾对你有半分不敬,可你呢?”
“先是将我院中的丫鬟下人都弄走,接着断了我的月钱,最后连饭都不给吃了,是打算活活将我饿死!”
“你自己想想,你所作所为,当得起主母二字吗?”
这番话,让钟夫人原本狰狞的脸色,瞬间变成了羞愧之色,因为这次不仅是外人在,而且有很多外人。
更别说,卫若兰说的都是事实,她无从辩解。
眼见她无话可说了,卫若兰接着冷哼:
“哼,你说我手中有假银票,便让那些衙差将我住的院落翻了个遍,甚至不惜挖地砸墙。”
“可你别忘了,那些银票是从你房中搜出来的,我如今派人去你房间搜查,你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
话音一落,钟夫人满脸惨白,再无一点相争的意思,如今局势已经彻底被卫若兰掌控。
“来人,去搜,尤其是那些衣柜箱子,不要放过任何一处!”
之听卫若兰冷着脸吩咐一句。
随即,便有下属缇骑恭敬应承,直接往钟夫人住的院子而去。
卫若兰又看着钟夫人道:
“钟氏,你最好跟着去看看,别到时候真的搜出什么来,说是我故意栽赃陷害!”
此刻的钟夫人心如死灰,已经彻底没了回应,也不论卫若兰怎么做了。
“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呢,好好的主母不做,非要弄这些事情来,可恨又可悲。”
在卫若兰脑海中,黄月英不由得轻叹道。
原来,整件事情,都是黄月英事先谋划好的,先让卫若兰伪造五张假银票来,从钟夫人手中夺下了家权。
接着,再趁钟夫人不注意,将准备好的一些假银票再次放在她屋中去。
若是此前钟夫人掌家,卫若兰想要这么做,非常之难。
可如今卫若兰掌家,想要悄无声息地将假银票放进她屋中,不要太容易。
按照黄月英的想法,如果钟夫人有所忏悔,悔悟此前对卫若兰做得太过了,自然不会有后续的事情。
那些被藏于她房中的假银票,就会一直被藏着,直到她彻底悔悟改变,卫若兰也可将其悄无声息地毁掉。
可若是她心中不甘,不仅没有改变自己的心思,反而借机发难,那么这些藏于她屋中的银票,就将成为她的催命符。
而伪造银票的事情,可是大罪,和孝义无关,卫若兰也就不用再担心外人说他故意迫害主母了。
“黄姑姑,我们已经给过她机会了,可她自己不知珍惜不知悔悟,也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对于黄月英的轻叹,卫若兰淡淡地回了一句。
没过多久,就见一个缇骑拿着一个小小的盒子,匆匆回来通禀:
“启禀大人,发现一个盒子,里面藏着不少银票!”
对于这个结果,卫若兰早有预料,挥手道:
“打开,让大通钱庄的诸位都掌掌眼,看看是不是真的银票。”
眼见于此,大通钱庄的管事朝奉等人,这才明白,为何刚刚卫若兰让他们稍等一会,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在等着他们。
盒子中的银票,都是卫若兰连夜赶制出来的,就是为了在这样的时候拿出来反制钟夫人。
要说是宅斗宫斗,吕雉和武则天那都是顶尖的,这次事情的谋划,她们甚至还没有出手,就被黄月英拿下了。
而伪造银票的能力,其实也是黄月英带给卫若兰的,她只要看一眼,就能够将一些东西临摹下来。
银票这种东西,也不用画得太像,只需形似即可。
也正是因此,那日卫若兰‘搜’出五张银票时,钟夫人心中惊慌诧异,根本无心仔细检查真伪。